#杰约#21点绝杀
给阿鹤的生贺。希望她喜欢。 @放鹤归衫
【这世上所有的神秘主义乃至于信仰，都不过依托于信徒存在。当世上最后一个信徒死去，信仰也归于虚无。】
——
地下室的光线很昏暗。老化的线路让电灯在不稳定的电压下进行频率极快的亮暗闪，亮与暗的界限微乎其微，却本能的让肉眼感觉不快，媲美幽咽的残烛。墙边有一处同样老旧的通风口，也许相比新鲜空气，它送来的更多的是带着霉湿味的潮气。
杰克想，有些时候，科技的进步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就在此时，灯泡爆闪了两下，骤明骤暗引得杰克在心里咒骂了两句。在他准备起身去查看电闸时，那电灯又抽风结束似的恢复了之前细微的频闪。
他只得重新将身子靠在椅背里，手里无聊把玩着一枚金属筹码，筹码光滑表面的反光衬着白真丝的手套，无端透露出金钱的奢靡气息。
18点57分，离赌局开始还有三分钟。可他尊贵的客人显然没有提前到场的好习惯。
“Je suis désolé*，”年轻的声音几乎和门页开合的声音一同响起，“路上出了……一些意外。”那人进门时带进了风，杰克嗅到他衣服上的潮气。伦敦又起夜雾了。
杰克懒懒的抬起眼皮，意外被那一抹温润的亮色摄了一瞬，靠在椅背上的腰身缓缓直了起来，嘴边扬起一抹得体的微笑:“您好，约瑟夫先生。我是本场赌局的Dealer(荷官)。时辰已到，请您入座吧。”杰克利落的整理好了筹码，扑克牌在他指间如流水一般归齐。
“赌局开始。”
“游戏内容，21點。”
——
在杰克观察约瑟夫的同时，约瑟夫也在观察着对方。两头披着优雅外皮的野兽通过牌局来试探交锋，谨慎，而带着野心。
或许在普通赌徒看来，这是个纯靠运气的游戏。但在老手眼里，算牌已经成为基本功。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杰克推出一张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多了几丝兴味，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对方纤瘦白皙的手指和矜贵的脸。光从外表和气质来看，这完全就是一头鲜甜可口的肥羊。带着家族财产叛逆出逃的少爷，来赌场里寻欢作乐完全不是什么稀奇事。唯一让杰克有些忌惮的，是那双看似纯澈的眼睛。
像是为掩饰真实而设下的伪装。
“我缺钱。”约瑟夫很快的应答，紧接着顿了一下，像是按捺住什么似的、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不过，听说这里还有钱买不到的东西。”他伸手翻开了那张牌，K，爆了。只好遗憾的耸耸肩把自己这局下的注推到对面。
“你从哪里知道这里的？”杰克在接过筹码时有意无意的碰到了对方的指尖，然后若无其事的开始了新一轮的洗牌。
“一个朋友。”约瑟夫露出一个暧昧不清的笑容，突兀的问:“你相信灵魂学吗？”
杰克轻轻抬眼看了他一眼。
从约瑟夫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双眼珠中的兽性。这个用西服衬衫和金丝眼镜把自己包装起来的男人在这一瞬间透露出了极尖锐的攻击性，像剑士缓缓出鞘了三寸利刃。他把玩自己头发的轻浮举动在此刻都僵住，脊背窜起一阵电流蔓延四肢——畏惧，还有兴奋。
杰克很快褪去了眸中的异色，仿若平常的开口:“灵魂？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我表示你这个问题显得很多余，先生。”
此后的一段时间，两人都默契的停止了交流。沉默在这一方狭小的室内蔓延，只有筹码磕碰的轻微响声。时间缓缓推移，杰克看见时针逐渐指向“Ⅸ”，通风口送来的空气愈发湿冷了，隐约还能听见淅沥的雨声。
下雨了，这可真该死。杰克在心里暗骂。他的余光瞟到了约瑟夫放在墙角的黑伞，这个年轻人倒是很有先见之明。
赌局接近尾声，杰克开始进行最后一轮洗牌。他看着约瑟夫面前少的可怜的筹码，那张俊美优柔的脸依然带着可以说得上是从容的微笑。
“All-in.”约瑟夫将自己面前仅剩的筹码推过去。
“我以为你会留一些来赎回自己的灵魂。”杰克淡漠的开口。
“赌局还没结束，不是吗，恶魔先生。”约瑟夫微笑着翻开自己的牌，一张黑桃k和一张幺点。“很抱歉……Black Jack**。”
杰克脸上礼貌性的微笑消失了。
他的脸上似乎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原本亲和雅致的表皮揭开，露出的是如同无机质一般的非人的冰冷，像一柄染血的利刃。
“在恶魔面前出千可不是明智的行为。”
最后一个单词还在空气中震颤着传播，一声更大的金属碰撞声已将之掩盖过去。杰克饶有兴趣的看着将自己的指刃格挡住的“雨伞”，挑了挑眉毛。伪装的幻象散去，一把漂亮的西洋剑反射出湛然的寒光。
“但是，现在您可是在我的地盘里，恶魔先生。”约瑟夫微笑着，眼神中带上了怜悯的色彩。
杰克心中的疑惑才刚刚升起，胸口处便爆出一蓬血花。一道精准的贯穿伤穿透了他的心脏，失去束缚的血液尽情的挥洒在空气中。恰逢此时大本钟的钟声响起，通过破旧的通风扇不甚清晰的传到室内，浑厚的低音和胸腔共鸣。
九点整。
骤然大量失血让他眼前发黑，疲软的肌肉支撑不住指刃的重量拽着他的身体跌坐在地上。他死死的盯着约瑟夫那张俊美矜贵的脸，一种死灰色的裂纹正逐渐爬满他的整张脸颊。他的嘴唇蠕动着，杰克无意识的跟着念了出来:“时空……重叠？”
“我喜欢你的眼神。”约瑟夫蹲下身与他视线平齐，眼中的纯澈被撕裂，露出扭曲的兴奋与欲望，声音沧桑沙哑的如同耄耋老人，“让人看起来很有感觉。”他伸出同样布满皲裂纹理的手，拿着手帕擦拭着杰克脸上沾染的血迹，像是擦拭珍贵的东方瓷器。“虽然很可惜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但是你无疑更有趣一些。”
“好……很好。”杰克逐渐从约瑟夫的只言片语中品出了他的来意，名为理智的弦差点绷断。生前死后近百年，他都没有尝过这种近似于被戏弄的感觉了。
他扯过对方的领子粗暴的侵占了那淡无血色的唇，两人冰冷的体温因为情欲升温。浓郁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这个吻毫无温情爱意可言，却成功的让两人都性/奋起来。
“最好不要让我再找到你，白头发的小子。”杰克咧开嘴，鲜红的血迹衬着洁白的牙齿显得尤为可怖。他咳出一口血，这具躯体的生命维持系统已经濒临崩溃。待他将意识撤出，血肉便极速的腐烂成了白骨。
“是吗。”约瑟夫翘起唇角，皮肤上的裂纹随着肌肉的运动而运动，像一张画漆皲裂剥落的油画，“我倒很荣幸能跟一位您这样的绅士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Au revoir.”***
Ps:
*Je suis désolé:法语的“我很抱歉”。
**Black Jack:21點术语，意为玩家开局两张牌就抽到21点。
***Au revoir:法语的“再会”。
1.约约他精神不正常，最后开始自嗨。
2.杰杰也不正常，一般大量失血后谁还能勃/起啊。
3.写着写着差点写成约杰……不美人约可能只是想对着杰克撸一发。
4.有人能看出我埋的伏笔吗？留个评呀【期待】
给几个提醒:题目。约约为什么迟到。约约什么时候给杰克照相的。
